再見! 台湾!
11-30-2018
老弟看我拎了一堆行李箱, 就坚持要開車送我去机場。一路上, 一向安靜的他, 話似乎也稍稍多了一些。下了車, 臨別前, 我朝他揮揮手, 故做瀟灑地說: 「聽說兩年不回來会被除藉! 我一定会很快再回來的!」
然而, 人說一旦媽媽走了, 就失去了家的感覺。这次回來打算把上回剩下的衣物盡量打包帶回美國。
臨行前, 我拿了幾件帶不走但又捨不得扔掉的外套, 告訴老弟說, 你若不穿就帮我把它们处理掉吧。老實說, 在台湾要穿这麽厚的美國外套, 机会不大。兩年內再回來的機会, 也不大!
兄弟倆感情好, 但回來一趟自己还是覺得好麻煩弟弟。我们的弟媳~阿妞, 她是全世界心地最善良, 最美麗的人,
媽生前也一再如此誇讚她.....
在机場的長廊上, 牆上冒出一排排活奔亂跳的草書, 字体極美。每走幾步, 我總忍不住側首瞄着它們。思考它们到底要訴說些什麽? 是描述遊子的心聲? 是表達慈母的呼喚? 还是这塊生我長我的土地向我揮手道別?
这時的心情和当初展翅離巢之时完全不同。回想 40 年前, 在松山機場, 一心只想跳出父母的手心, 猶如出生之犢急想衝出圍欄, 迫不急待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一般。
當時, 完全沒有察覺到老媽含着的淚水的眼光, 也沒注意到老爸失去笑容的表情。如今! 這一絲絲的離愁, 內心的牽掛, 及說不出的情感緊緊地糾纒環繞着我, 從頭到脚...
2007 年, 請調返台工作, 三年後退休, 又再继續工作, 幸運地陪爸媽走完了最後一程。这時, 小孫子、小孫女们相继出世, 妻子和我決定返回美國定居。2017年,
就又匆匆搬回美東, 就住在他们附近。人生就是如此, 上帝的恩典, 引導我们要走的路。如今回首, 这似乎是一個上好的選擇。
此時, 機場的另一個角落, 忽然傳來高仰謾罵的聲音, 把我叫醒。举目望去, 一群对岸來的陸客, 動作粗魯, 举止嚣張……。这時, 我恍然领悟到, 台湾人似乎看來比較温文孺雅。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