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31日 星期四

摩爾的魔咒


摩爾的魔咒

1-30-2109

前言:本篇純屬個人的看法和臆測, 僅供臉友們茶餘飯後閒談的話題。也歡迎各方高手分享高見和看法。

張忠謀下台後, 台積電接連地出了兩場大皮漏。首先是生產線上的機器受到病毒的感染攻擊, 其次是光阻原料失去應有的功能。

在表面上看來, 似乎是人為的疏失, 或說螺絲鬆了. 事實上, 一個名聞國際, 管理操作都十分嚴謹的公司, 这樣的事, 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倘若不認識这背後真正的原因, 或許不久的將來, 類似的問题会一再重復發生。

這些年來, 台積電走到今年这地步, 實在非常不簡單, 十分了不起! 我自己曾經兩次 (1992年和2007)登門應徵, 都蒙上司的恩寵, 都得到頗好的工作職位, 但因為工作性質和我的志趣不太謀合, 故没接受他们的聘請。第一, 我在研發單位不善長管理团隊人事, 第二在生產單位也不太習慣一味地尊照一成不变程秩來執行任務。我來台積應徵的主要動機是想更了解这家公司, 也順便探望一下剛從 IBM 轉換工跑道新上任的主管們。

台積的內部組織有一派是前 IBM 員工, 当然也有TI, INTEL 等國際半導体大廠的资深人員。所以当台積前一陣子在打壓離職員工梁孟松前去投効三星的時候, 我差一點笑掉大牙! 你不先看看自己不也有一票外頭雇來的打手? 人家怎沒跟你算帳呢?

言歸正傳, 個人認為台積目前遭遇的问题不是他們的螺絲鬆了, 反而是他们衝得太, 快撞到, 或已經撞上摩爾的牆了!

半導体领域,人人都知道Intel 共同創辦人之一戈登摩爾曾經對半導体產業的發展趨勢做了分析和預測他說未來半導体單位面積上晶体的數量將以每兩年增加一倍的速度成長。果然在过去50年內, 半導体發展速度以18個月而非兩年, 快速地一代接着一代翻新, 这法則被稱為《摩爾定律》。

然而近年來, 許多先進的大公司都察覺到, 这不是一個無底坑, 遲早會碰到物理上的極限。 從60奈米縮到到30奈米, 再進入15 奈米, 所投入的研發和生產成本不是成比率地增加。

台積電似乎正得意洋洋地领先 7 奈米的量產的時代。这一切聽來都是不可思議的。因為根據本人的推断, 產品一旦超越 15奈米, 縱可以做出來, 但可能都已經不太合乎經濟效益了。

生產綫上無論是光学、電流、溫度、机械、化学原料、操作流程只要有絲毫不順, 就会傷到量率, 直接影响到成本, 名聲和士氣。

台積高階主管要坐下來思考一下, 到底何时这技術会撞牆? 除了硬縮基本规则尺寸外 (Ground rule), 是否还能够在結構上的創新? 什麼是鰭式(Fintet) 晶体的接班人? 到了極限如何在股票大跌之前踩刹車, 找出路? 是否考慮進入另一個取代傳統晶体的领域?

不然! 大恐龍的教訓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这也是為何 IBM 早就將这包袱給扔了的原因之一!




2019年1月16日 星期三

我是大專兵

我是大專兵
9-11-2004



我認為年輕人在部隊裡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是理所當然的 那些沒有真正服過兵役的人, 包括坐在辦公室裡的國防役等, 在他的人生中失去了精彩的一頁

部隊裡的長官看到大專兵有著不同的反應 老士官們身經百戰, 看到這群文縐縐的少爺們, 總想要痛快地整他們一頓 但別看他們一副凶巴巴老粗的樣子, 摸熟了他們的個性, 很快便可以化敵為友 對了!這些大陸來台灣的老士官, 不知為何, 在部隊裡被稱為《老芋頭》!

官校出身年輕一輩的連排長哥兒們, 喜歡把頭髮梳得光亮, 制服漿得筆直, 皮帶扣環和皮靴都擦得發亮, 讓人睜不開眼睛 他們最得意的是, 駕著美軍吉普車, 假日四出游蘯, 釣馬子 他們看到大專兵, 總會露出一些同情心, 多心昭不宣地認為, 這群菜鳥, 鐵定是交女朋友昏了頭, 沒有考上預(備軍)!比照大頭兵, 老實說, 對我們是要寬容許多 輔導長從政(攻幹)校畢業的, 更知道在大專兵裏發掘各種人材, 搞起活動時, 便可以人盡其才 連本來內向的我在部隊裹, 也曾被差派擔任辯論隊隊長、海報主編、游泳選手、採購等各樣雜務

部隊裡臥虎藏龍, 随處可遇到三教九流之輩 所以要謹慎小心, 以免得罪了道上人物 比如說一些流氓老大們, 各個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紀錄, 一旦服完兵役, 正要踏出營房那日, 便可能有憲兵在大門等候, 押送他們去某監牢服役 所以有些寧願乖乖地選擇自願留營, 流氓兄弟留在營區裡更得潔身自好 所以九條好漢在一班, 有三條半是手臂身上刺青、臉上有疤痕的人物 平常同甘共苦時, 也就見怪不怪了 所以當兵的另一個好處是讓菜鳥們在短短的一年10個月之內, 學習到將來在社會上求生存的基本原則

身為陸軍通訓步兵, 我有半年在新莊子通訓學校受訓 這顯然是長安排的肥缺吃好、睡好, 每天學打电報, 記摩爾斯密碼, 欣賞勞軍晚會常在新竹市大街閒逛, 城皇廟吃肉圓

好景不常, 一下到部隊, 馬上便有師對抗, 扛着道具步槍, 五百公里環島行軍, 接着駐守金門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 第一次乘著軍艦橫渡台灣海峽, 大夥們在艙裏, 昏的昏, 吐的吐, 直到下了船踩到平穩的陸地,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 人人都慶幸自己是個!

往後半年多駐守金, 睡在潮濕的岩洞裡, 喝高粱去寒那時老共還是執着單打双不打的口號, 夜半遠近隆隆炮聲, 伴着一絲細雨鄉愁入眠, 頗有戰地的風味

當秋高氣爽時節, 弟兄們登到太武山頂, 用望遠鏡觀察彼岸。 !神州大陸, 像一條千古巨龍, 隱身在滾滾的白雲裡 小小的金門卻是它口中一塊小頑石!

當兵後, 讓我體會到, 生活在一個自由安逸的環境裡, 必然是許多軍人付上了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今天是美國911的週年紀念, 空曠的國貿廢墟廣場上, 堆滿了鮮花和死難家屬的照片 兒童們穿着深藍和淺藍色的制服, 唱着哀歌紀念這悲傷的日子 大紐約像徵着世界的縮影, 身旁流淚的家屬中, 有來自世界不同的族裔 朝著星條旗遠遠望去, 秋陽裡自由女神仍傲然聳立 美軍在中東死亡人數, 至今己超過一千人 為維護自由犧牲的戰士們, 我心深深地向你們致敬


注解:

因為兩岸緊張局勢逐漸解除, 為要節約政府財務開銷, 台灣義務役的期限也逐年遞減: (1) 1999年前為期2, 烏日成功嶺6週新兵訓練落幕; (2) 2001~2003為期22個月; (3) 2006~2007年減至14個月; (4) 2008~2012, 再縮減成12個月; (5) 2012年後只要接受4個月新兵訓練; (6) 2016年將只用志願役





太武之恨

太武之恨
April 17, 1998

服役金門前線, 思念家鄉. 駐守擎天崗, 一日與戰友暢飲高樑, 半醉半醒, 聆聽他昔日一段美麗的戀情. 熟料在他退伍前一周, 竟意外遭到對岸炮擊身亡. 特此為他作歌, 吊念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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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深時刻, 駕著小吉普車,
從一崗查哨到另一崗.
每當來到太武山頂,
不猷得, 總是駐足,
深深地吸幾口煙,
眺望遠岸泯滅燈火,
心中盤問,何處是我的國?
何處是我的家?

政治讓人困惑,
保衛自己的同胞
卻要彼此相互殘殺.
在一個迷糊的立場,
浪費青春和光陰.
! 太武山頂迷漫著無謂的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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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妹妹第一次帶妳來到我家的時候.
深深地, 我被妳的微笑所吸引,
妳的眼神和一舉一動,
像春天的泉水,
漣漪圈圈, 輕輕地悸動了我的心,
從此, 我的臉充滿了神祕的笑容.
…………………
多少像現在一樣安靜的夜晚
妳我的身影
深深地重疊在昏暗的街燈下.
一晚, 忍不住向妳求婚:
但願天長地久, 海枯石爛,
永不分手.
月光下, 隱約地映著妳羞澀的臉龐.
那時連天上的星兒也被震撼得異常閃爍!
妳說必需要得到妳父親的同意.
! 難道還要向他保證什麼嗎?
要嗎? 真的要嗎? 我很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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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 鼓起勇氣去敲你家的門.
有個中年男人出來, 眼鏡掛在鼻尖上.
粗魯地從下而上, 不屑地打量著我,
使我內心更加緊張, 甚至覺得有些冒然.
彼此沒有說幾句,
他似乎己經察覺這小子太年輕,
太窮, 一事無成
好像沒什出息.
搖搖頭, 用力把門關上.
我的心, 像一瓶水銀,
摔碎妳家院前的石階上.
傻傻地, 楞了好一陣子.
鼓起勇氣還想再回頭去敲那扇門時,
憤怒的火已燃燒在我的眼框裏.
回家的路上, 閃電劃破了黑雲密佈的天空,
雷聲隆隆,
冰冷的雨水從烏黑的雲端傾瀉而下,
我的心浸濡在傷痛裏.
! 鬼神的刀劍, 鏗鏘地亂砍!
愛人, 妳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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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 妳定意要見我.
說是給我一個禮物
聖潔的禮物
我驚訝,
我痛苦.
緊緊地擁抱著妳, 親吻著妳.
那夜如飛而逝,
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厭惡看見朝陽東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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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火車,
穿著寬大的軍服.
依著窗, 我還在搜尋月臺, 妳的身影.
不住地搜尋.
火車緩緩地滑動,
看到了, 妳在人潮的一端,
揮著手, 似乎口裡說些什麼.
我聽不見!
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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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金門, 駐守在太武山頂,
望不見我的家鄉, 我的愛人
一日, 收到妹妹寄來信.
說妳己嫁人.
我不諒解,
遠遠地從太武山頂
隨微風和白雲
寄妳幸福, 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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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憶(4)~ 槍手小記

童年記憶(4) ~ 槍手小記

1-4-2006

 

60年代, 在台灣填鴨式的教育制度下, 不過訓練出一群考試專家罷了!

 

小學畢業參加初中聯考, 初中畢業參加高中聯考, 高中畢業參加大專聯考 。 大專生由你玩四年, 除了交女朋友外, 還要準備預官考, 研究所考, 高考, 留學考……, 不斷的烤, 導致許多人在這種環境下長大, 不是人格有問題, 便是天天作考試的惡夢。

 

我這一生最刺激的考試, 莫過於1970年有一回當槍手, 替老弟代考 。 弟弟的臉頰長得削瘦些, 而且沒有近視 。 所以一入考場, 老哥我要把500多度眼鏡摘下, 來個大盲考 。

 

回想起那天考試的場景, 至今還是讓人心驚膽跳 。 考場裡的空氣讓人窒息, 四周除了如雨點般的落筆聲, 颼颼的播卷聲, 便是我急促的呼吸聲和抨抨抨的心跳聲 。 考官有意無意地在我身旁踱來踱去 。 有一位比較有警覺心的考官, 還故意彎下腰來, 仔細地核對我的准考證 。 做賊心虛的我只有埋著臉, 飛筆疾書, 汗流夾背 。

 

一面考, 一面擔心, 被逮的後果是退學, 或許坐牢, 上報, 身敗名劣 。 所以, 場場都草率了結, 提早繳卷, 掉頭走人 。 後來想想, 這動作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

 

總之初次當槍手的經歷是十分刺激若有人能在如此大的壓力之下還能有良好的表現,  他便是個黑心槍手 。 可惜我自幼就是個品學兼優的乖寶寶, 絕不是槍手的料 。  只是一時愛弟心切, 又被膽大包天的母親所慫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