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健雄的一生 (1)

 

吳健雄的一生 (1)

2-23-2021

 

遇見胡適

1929年, 吳健雄17歲, 以優秀的成績畢業於蘇州第二女子師範学校, 被國立中央大學錄取。依據當時政府的規定, 師範畢業生需要當一年的教師。在這一年中, 她在胡適当校長的中國公學任教。她有空時常去聽胡適演講, 或去旁聽他的課。

 

她的青春情懷, 不由得被这位博學, 而且名滿國內的學者所激動, 內心對他產生仰慕之情, 成為这位鼓吹新文化運動胡校長的「粉絲」。

 

後來胡適也對吳健雄的表現十分激賞, 但已有家室而且律己甚嚴的胡校長, 併沒有對小他20歲的女孩表露出超越師生的關愛。兩者之間僅止於師生之間的情誼。

 

往後兩人一直保持書信往來, 她在上海的中研院工作, 以及後來赴美留學, 胡適也都曾經探視過她, 對這位前途無量的弟子, 確實是相當的照顧。

 

南京中央大學

1930年, 吳健雄在南京中央大學主修數學,但很快就轉入物理系。那時她還是個嬌小玲瓏, 活潑矯健的女孩。短髮平鞋, 樸素大方, 時常穿著剪裁合身的旗袍。在兩百多個女同學中, 總是顯得十分突出。

 

她的指導老師是施士元教授, 是居里夫人(Marie Skłodowska-Curie, 1867~1934) 手下唯一中國籍的物理博士。他也是我國從事核物理研究的拓荒者。

 

中日關係日趨緊張, 青年學子都非常希望政府能對日本採取更強硬的立場。充滿愛國熱忱的吳健雄, 屢屢领隊參與相關的抗議活動。儘管在政治活動方面非常積極, 但她從未荒廢學業。

 

1934年, 吳健雄從南中大畢業, 隨後進入浙江大學選修研究所的物理學課程, 同時擔任助教。同時也在中央研究院, 參與研究工作。

 

海外求學的意念

在中研院, 她認識從美國密西根大學回國, 獲得博士學位的顧靜薇教授, 她積極鼓勵吳健雄去海外求學。吳健雄後來也被密西根大學錄取, 留學經費是由她的叔父吳琢之提供。

 

1936年8月, 吳健雄乘坐胡佛總統號郵, 啟程前往美國。她的父母與叔叔都到碼頭為她送行。誰知這竟是她與父母家人最後一次見面。

 

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

吳健雄到達美國三藩市後, 就近前往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 探訪一位朋友。就在那裡她結識了未來的丈夫 ~ 袁家騮。

 

袁家騮帶著吳健雄參觀了伯克萊。在那, 她看到世界最先進的實驗設備, 而且還是全球知名物理大師雲集之處。

 

比如說, 當時實物理驗室的主任是歐尼斯特·勞倫斯(Ernest Orlando Lawrence., 1901 ~ 1958), 他因發明迴旋加速器而獲得1939年的諾貝爾物理獎。还有後來被稱為原子彈之父的奧本海默, 等都在這裡。

 

於是, 她決定不去密大, 要留下。但那有那麽容易, 說留就留。 袁家騮帶她去見伯克萊物理系主任~雷蒙德·伯奇 (Raymond Thayer Birge, 1887 ~ 1980) , 沒想到談了一會, 識貨的系主任, 立刻決定錄取吳健雄。從此她和袁家騮成了同學, 兩人常相伴在图書館進修到半夜。

 

那幾年吳健雄在埃米利奧·塞格雷教授的指導下, 研究β衰變, 和氙放射性同位素。

 

才幹脫穎而出

1940年6月, 吳輕易地獲得了伯克萊大学物理博士學位。她的論文還被刊登在最權威的《物理評論》上。她在核子物理方面的成就一下子就脫穎而出, 成為那领域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此時吳健雄的才幹也漸被勞倫斯、賽格瑞和奧本海默 (J. Robert Oppenheimer, 1904 ~1967) 等一群傑出物理界名師發現, 大家都認為她具有很不錯的潛力, 尤其在設計及進行物理實驗。

 

即便如此, 身處白人主導的社会, 公開地对種族和性別的歧視, 吳健雄無法在任何一所大學謀得一個職位, 最後只好留在柏克萊做博士後研究。

 

選擇追求對象

由於她的才貌出眾, 受到許多男生的愛慕。除了袁家騮之外, 追求她的同學至少還有兩位。其中一位便是後來在美國高能物理界享有盛名, 創立美國費米國家實驗室 (Fermi Lab) 的威爾森 (Robert R. Wilson, 1914 ~ 2000)。在威爾森的記憶中吳健雄是出色而迷人的小姐。她總是穿著中國高領旗袍。威爾森說在他們住的國際學舍裡, 許多人都被她吸引。再說, 在那陽盛陰衰的環境裡, 她像沙漠中一支独秀的紅玫瑰。

 

1937年, 袁家騮去了洛杉磯地區的加州理工學院進修, 兩地分離, 有陣子兩人的情誼逐漸疏遠了些。當時, 一位名叫史丹利·法蘭柯（Stanley Frankel, 1919~ 1978）具猶太血統的年輕人, 兩人曾單獨出遊, 他也教吳健雄開車。1940年以後, 这位理智清醒的吳健雄, 選擇了和袁家騮建立穩定的感情。

 

1941年5月, 她去東岸華盛頓特區參加了美國物理年會, 主辦年会的名人之中, 有許多都是她熟悉的柏克萊大師們。

 

當時, 胡適正是中國的駐美大使, 由於國內對日作戰正激烈, 胡適在美工作十分繁忙, 剛由英國返回華府, 還是抽空和她共進了幾次早餐。其實, 這趟旅行, 她還有一個目的, 就是他们早已私下約訂在那見面, 吳要向他請教婚姻選擇大事。

 

與袁家騮結婚

1942年5月, 三十歲生日前一天, 她與袁家騮結婚了。袁家騮是袁世凱二公子 ~ 袁克文的兒子。

 

婚禮是在袁家騮指導教授~密立肯的大豪宅中舉行。密立肯 (Robert Andrews Millikan, 1868 ~ 1953) 就是那位測量出電子的帶電荷而獲得諾貝爾奬的人, 當時他是加州理工學院的校長。

 

那天双方在美國的許多同學好友都前來慶賀。婚後袁家騮為了全心全力支持他老婆專心工作, 負起双親的職守, 洗衣、理家、帶孩子和下廚等。這證明了吳健雄擇偶, 果真眼光超越。

 

度完蜜月, 夫妻都搬去東岸, 袁家騮加入新澤西州的RCA公司, 從事無線電相關領域的國防研究工作。同時, 吳健雄也接受了麻州史密斯女子學院的約聘, 去擔任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