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人類對抗病毒的歷史

回顧人類對抗病毒的歷史

4-11-2020

 

當今全球新冠病毒疫情大爆發後, 英國也不例外。但相對於大多數國家採取檢測、封城、停課等積極防堵措施, 英國卻走一條完全不同的路綫, 不主動篩檢、輕症不治療、學校也不停課。他们認為「病人會產生抗體；當六成的人都染病之後, 社群產生免疫力, 屆時病毒的威脅性自然就會降低, 成為另一種流感。」

 

这位和川普一樣引人注目的英國首相強生（Boris Johnson）曾說, 他的偶像是《大白鯊》電影中的那位市長, 在發現鯊魚吃人事件後仍維持海灘開放, 是非常勇敢的举動。3/27日, 強森確診新冠肺炎, 已自我隔離, 隨之衛生部長馬修‧韓克（Matt Hancock）也確診新冠肺炎, 目前也自我隔離中。果然以身作則, 說到做到, 引為笑柄。

 

文明的產物

歐亞大陸早在幾千年前就建立了農耕文明, 馴化了馬、牛、豬、雞等各種生畜, 也因此曾感染了各式疾病, 包括：麻疹、傷寒、猩紅熱、百日咳、肺結核、鼠疫等。後來醫学界研究發現, 這些傳染病主要是由於接觸動物, 先從動物感染之後, 變成人傳人的流行病。大部分患者染上急性傳染病, 若沒短時間內喪生, 痊癒後会因此免疫。那時人们面對病毒, 束手無策, 任憑自生自滅, 美其名為物競天擇,优勝劣敗。

 

在沒有特效藥, 沒有疫苗環境下, 種種病毒輪番肆虐, 當然只能依靠上帝賦予人類與生俱來的自身免疫係統來對抗。每次疫情大流行一次, 倖存者多半具有抗體, 就把抗病毒的基因遺傳給下一代。也因此, 文明開發較早的歐亞人具有較強的免疫力, 而相對原始的新世界, 中南美洲和南島原住民, 遇到歐亞傳來的病毒就招架不住, 哀鴻偏野。

 

以下描述是幾個近代歷史上有名的例子:

 

第一次西班牙流感

1492年, 哥倫布受命於西班牙女皇發現新大陸, 於第2年底打算定居加勒比群島。當1500人和幾百條豬靠岸後, 一下船就有好些船員得病。後來猜測他们是從船艙裡的豬感染了豬流感。沒多久, 病就在今天的海地和多明尼加地帶傳開來。西班牙水手早已免疫, 咳嗽、噴嚏、發個燒也就痊癒了, 但是當地的原住民死亡慘重。据歷史學家記載, 新西班牙島上100萬人, 90% 都病死了。

 

第二次西班牙流感

1519年, 西班牙人試圖攻占當時中美墨西哥一些大城市, 兵未至病毒已經先到, 在城中快速流行, 死人無數, 西班牙輕易攻下這城池, 創下墨西哥史上最嚴重的瘟疫。中南美洲的阿茲提克帝國、印加帝國都是這樣先後一一地被西班牙征服。

 

英國病毒

隨著西歐航海事業的發展, 病毒也肆虐了南太平洋島國, 1777年英國皇家海軍庫克上校登陸了澳洲南邊的塔斯馬尼亞島, 30年後該島30%人口染病死亡, 70年後當地原住民剩下庫克造訪前的1%, 只有44人留存下來!

 

第三次西班牙流感

这一回流感怪西班牙的確是冤枉了他。1918年流感起源雖然有幾種說法, 但主流看法是起源於美國。

 

病毒的第一波攻勢

3月11日, 美國堪薩斯州芬斯頓的陸軍訓練營裡, 有個二等兵感冒。不到3天, 這擁擠的營區裡, 就有幾十多個士兵被登記為感冒。沒想到, 在3週內人數增加到1100人。沒多久, 有230病人發展成肺炎, 38人死亡。全國的36個訓練營裡, 有24個都出現了類似的病例。全美50個大城市裡, 竟有30個中標。

 

這時, 醫學界警覺到這是一場新的疾病, 當時各國政府都正忙著第一次世界大戰。於是增援歐洲的美軍, 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病毒帶進了歐洲。4月病毒先是在美軍援助的法國、英國等軍營裡擴散。

 

德軍不太明白為何對手的戰鬥力突然下降了, 他們俘虜了很多英法士兵, 病毒就這樣被帶到進了德軍的地盤。最嚴重的時候, 三分之一的德軍喪失戰鬥力。當時, 德國戰場上雖还佔優勢, 但國內凋敝不堪, 營養和衛生條件極差, 所以, 一旦病毒傳入德國後方, 大量人口死亡, 引發工人、士兵暴動, 德皇下台一鞠躬。這一年春天, 所有的參戰國都極力隱瞞疫情。

 

5月病毒悄然傳入西班牙。包括國王在內, 近800萬人感染。由於西班牙当時是中立國, 是唯一沒有禁止媒體報導國內的疫情的國家。不久, 其他國家媒體跟進, 順水推舟就甘脆稱它為 『西班牙流感』。當時在英國和德國本土, 都已經爆發, 緊接著的還有葡萄牙、希臘。7月流感進入丹麥和挪威, 8月侵入荷蘭和瑞典。

 

中國則是從南到北地爆發, 疫情最嚴重的地區要算浙江紹興。印度、菲律賓也都開始有病例報導。到了9月, 連遠隔重洋的澳大利亞和紐西蘭也都淪陷了。

 

病毒的第二波攻勢

1918年夏末, 平緩了一段時間後, 病毒突然在變異後殺傷力加倍驚人。當時在美國為了營造即將勝利的氣氛, 9月在費城舉行了為戰爭籌款的大遊行, 隨之流感大面積爆發。6週內, 1.2萬費城人去世。已經得知費城情況匹茲堡的市長, 還在安慰市民:「不要担心! 這件事還沒有影響到匹茲堡。」不久後, 那裡的死亡率便超過了費城。在最嚴重的10月, 全美19.5萬人染病身亡。

 

病毒的第三波攻勢

 

在1918年9月至11月之間, 約有20％至40％的美國陸軍和海軍人員患有流感和肺炎。其中一位, 是時任海軍助理部長的富蘭克林‧羅斯福, 他在考察完前線回程的船上感染。很多人在船上不治身亡。羅斯福的肺炎也很嚴重, 身體十分虛弱, 但幸好挺了下來。(14年後, 他成為美國唯一連任四屆的總統)

 

這時, 各國都知道戰爭打不下去了。於是, 1918年11月11日, 持續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匆匆宣告結束。熬過死神折磨的士兵們開始返家, 跨山越海, 從城市到鄉村, 病毒也隨之潛入。並在第二年捲土重來。每天都有不少人死亡, 教堂的鐘聲不斷地響起。前綫醫護人員成了所有人心裡的依靠。但他們自己也如無頭蒼蠅。沒有人知道這場流感是由什麼病原體造成的。这場疫情結束後, 估計全球有1/3 人口(五億人)感染, 二到五千萬人死亡, 其中美國就死了67.5萬人!

 

在當時的條件下, 實驗是非常艱苦、緩慢的工作。直到1933年, 科學家才分離出這場流感病毒, 命名為H1N1。這流感被歸類為A型流感, 病毒可感染鳥、豬及人類。其中H1 (Hemagglutinin) 突变, 使病毒有能力侵入人体细胞, 同時N1 (Neuraminidase) 突变, 使其可以促使細胞釋出複製的病毒! 直到2005年, 研究人員才宣布重組了該病毒的基因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