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29日 星期四

動物遷徙的智慧

動物遷徙的智慧

08-25-2017

 

(一)   鴿子歸巢

神所造的萬物包括動物和植物, 都賦予永續生存傳宗接代的本能。  經過多年研究, 科學家們歸納出鴿子歸巢的本能, 可能因為他們具備下面幾個條件:

 

(1) 頭部和頸部含有如磁鐵般的小顆粒, 他們藉這些粒子和地球磁場相互作用來協助導航;(2)有能力利用一日之中太陽的位置, 來辨別方向, 這便是所謂的太陽羅盤的原理;(3)記性強, 在高空飛行時會記住地形地標, 包括在回家的路上有那些河流、公路、鐵軌等標識;(4)嗅覺也是鴿子天生的本領之一, 他們會記住家鄉的味道。

 

總之, 鴿子歸巢的導航本領是靠着記性、視覺、嗅覺、磁場和分辨陽光日照的位置, 等多重而且複雜的能力, 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二)   鮭魚返鄉

生長在大海中的鮭魚一到了產卵期, 就成群結隊地從大海中游回河口, 鮭魚的回家之路超乎想像的堅難。最精彩的一幕是大批鮭魚飛躍大瀑布, 一些鮭魚就在這過程之中進入了瀑布旁邊還守著成群的灰熊的肚中;躍過大瀑布的魚已經筋疲力盡, 卻還得面對數以萬計的魚雕的獵食。最後只有少數幸運者躲過追捕。耗盡所有的能量和儲備的脂肪後, 鮭魚終於游回了自己的出生地。

接著, 交配、產卵, 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之後, 精疲力盡, 這一代就全死在河中。科學家們認為這是因為小魚在淡水河中的存活率較高, 可是小魚生下來沒多久, 就都游向大海。而且一生都生長在海洋裡, 直到他們的產卵期到, 又再啓動這周期性的返鄉活動, 代代循環。

 

研究人員發現鮭魚具有特殊的嗅覺器官, 可以聞到家鄉的味道。  他們不像鴿子在上空飛行, 可以至少眼看八方, 借太陽方向等種種優勢, 在海水中四面都是茫茫一片藍海, 又如何可以聞到家鄉的味道呢?

 

最近更進一步研究發現, 他們在大海裡能夠正確地找到河口, 乃是利用嗅覺和磁場來導航。  也就是說, 當初小鮭魚們離開河口之時, 他們的嗅覺記住了附近磁場的味道。  進入河流之後, 再憑著嗅覺來偵測水中化學成份及味道, 溯溪而上進入支流, 回到自已出生之地去產卵。  此時倘若, 人類在河川上建立水壩, 或新建工業區, 排放污水, 鮭魚們可能就很難找到回家的路了。

 

順便一提的是, 鱒魚身上的兩側各有一條水平線 (lateral lines) 專用來偵測聲音, 甚至可以聽到人類聽不到的音波。  在放大鏡下這線條是由一組微U形管組成, 當四周的水有些異常波動時, 會震動管中的纖毛, 讓鱒魚可以判斷身邊在動的東西到底是食物或者是敵人, 是上帝賜給他們特殊求生存的器官。  這器官也可以讓他們輕易地隨著同伴一起返鄉。

 

(三)   海鰻航行之謎

海鰻的一生真是個謎, 越研究他們, 越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

 

鰻魚多成長在淡水池塘、河川或鹹淡水相交之河口。  成熟之後, 在夏末秋初, 天氣轉涼後就開始要游往遙遠的海洋去產卵, 那兒也是他們自己當初出生之處, 這現象和大海中歸來的鮭魚, 溯河產卵正好相反。

 

出海之前, 為了準備「遠行」。  他們的身體產生巨大的變化, 包括: (1) 眼睛變大變亮, 以便在黑暗的海洋中能看得更清更遠; (2) 外皮增厚, 沾上一層黏液, 遠游旅途之中減少受傷; (3) 他們的身體從泥黃色變成銀灰色, 相映著波浪的倒影, 不易被掠食者捕獲; (4) 他們的腸胃萎縮, 減少進食, 只能消耗體內儲存的養份, 拼命地衝向目的地, 因為這是一條不歸之路。  

 

最讓科學家感到驚訝的是, 幾處出發點不同的鰻魚家族, 都要游很長的距離, 才到達北大西洋中薩加索海域 (Sargasso Sea) 去產卵。  那海域遙望北美大陸, 被稱為洋中之海, 似乎是上帝特別為各海鰻家族預備的產卵之處。  這海域在15世紀被人發現時, 它的四周被四個洋流包圍, 海面上漂滿一束束如馬尾般的藻類, 因此又被稱為馬尾藻海。  

 

美國新英格蘭鰻最幸福, 只要游1500公里, 便會到達他們世世代代的產卵區; 英國人萊頓博士 (Daviod Righton) 和他的團隊花了5年時間, 進行電子追蹤, 才確定歐洲和北非鰻魚家族洄游的路徑。  他們要游6000公里, 才能來到靠近南美的海地和波多黎各等處去產卵。  真是不可思議!

 

 

鰻卵孵化數日之後, 幼蟲透明扁平, 有如一片片小葉子般附在藻類表面。  不久它們就飄浮在海面, 經過一年飄浮才被洋流漸漸帶往父母親出發的海岸邊。  

 

老天! 原來產卵之處是早已精心地選擇好了, 才能靠薩加索海域附近的墨西哥灣流、北大西洋暖流和北赤道暖流, 將寶寶們從千里之外帶回家, 帶回當初父母親們所離開的河口, 此時幼蟲多已長成小鰻苗, 最後他們又都不約而同地溯溪而上, 正確地回到自己從未去過的故鄉。  

 

科學家們研究了許多年, 想知道鰻魚到底是憑著什麼本領, 可以找到千里之外的產卵之地, 是嗅? 味覺? 是光? ? 是磁場? 還是遺傳的記憶呢? 的確是生物學界的一個極大的奧密。

 

為何都是魚, 一種魚要游向海洋去產卵, 而另一種魚卻游向陸地川河去產卵呢? 記憶又如何記載在遺傳的基因之中呢? 靠洋流又如何能準確地找到上岸的地方? 上岸後又如何知道游向那個支流? 進入那個湖泊? 我深信在他們的身上肯定都有某種特殊的設計, 否則這些物種根本無法存活至今。

 

挪威大學 Durif團隊排除萬難, 終於對鰻魚的導航天性有些基本了解。  原來海鰻是靠地球南北磁場來幫助他們確認方向。  他們的實驗證明, 利用外加磁場, 可以引導鰻魚游偏軌道。  他們又發現, 鰻魚的方向感也會受到溫度的干擾, 故只能在攝氏12度以下才可保持正確的方向。  那麼, 某區的鰻魚, 是誰又設計了他們在游行時和磁場保持那種的特定角度, 才可精確地在那產卵?否則在汪洋大海之中, 幼鰻如何能找到回家的路? 千萬年來, 這一切若是有丁點偏差, 如洋流亂了、氣溫上升、海藻死亡、磁場偏了鰻魚如何能存活?

我只能謙卑俯伏在造物者面前, 我深信:「自從造天地以來, 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 雖是眼不能見, 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 叫人無可推諉。」

羅馬書1:20

 


2016年9月27日 星期二

見證 (1) 二哥! 有話要說嗎?

見證 (1) 二哥! 有話要說嗎?

11- 08- 2005


前言:

一直到上了大學, 雖然我已經在中学時就受洗了, 但我都还是一名無神論者。一日神答應了我的祷告, 讓我親眼看見我朋友剛去逝二哥的靈魂後, 才相信这物質世界絕非一切, 它背後还有肉眼看不見的靈魂世界, 從此我深信這宇宙中有一位聽祷告的神。

 

1977, 初秋的一個週末, 剛從東海大學回家, 晚上看到我臥房的床邊有把很久都沒有踫過的竹簫, 順手便抓起來吹一些昔日喜歡的曲子。不久母親忍不住說:「乖仔! 媽的心情很煩, 請不要再吹啦!」那年, 老爸提前退休, 離開家獨自搬去台北, 在雜糧基金会上班。

 

可是, 我的毛病是, 一旦吹上癮一時很難擺手。 於是披件薄衫, 便往附近的小學走去。 心想入夜己深, 又遠離四周住宅區, 在那吹該不會打擾到任何人了吧!

年少, 血氣方剛, 叛逆性重。 深受尼采、馬克斯、
黑格爾、康德、叔本華等哲學思想的薰陶的我。自以為是時尚, 走在時代潮流尖端, 不相信爸爸說這宇宙是由一位偉大的神所創造的。基本上我就是一個十足的無神論者, 相信這宇宙沒神、沒鬼、沒有靈魂。我曾狂妄地向父親的神說:「若有神, 請祢顯現給我看, 或者讓我遇見鬼魂或什麼的。」

於是, 一步步地往黑暗的校園裡走去。 校園外茂密的鳳凰樹林, 路燈昏暗, 秋月高掛, 大地一片銀藍, 還頗有詩情畫意。

不久摸黑踱到校園的後方, 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來到靠近市場圍欄邊的一座小涼亭裡坐下, 開始繼續吹著我那久違了的竹簫。 漸漸地自己也陶醉在深沈又哀怨的旋律之中。 遠處隱約傳來陣陣狗吠聲。


不久, 月光下, 不到一箭之遠的籃球場上, 似乎有個人在打籃球。 個子苗條高瘦, 在球場裡滑來飄去, 一會躲散, 一會貫籃, 動作熟練, 却又有些詭異般地優雅, 也不見老兄手中有籃球。 當時我一點也不害怕, 還是繼續地吹着我的蕭, 眼睛却不住盯着打蓝球的人。

 

我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著他, 一身穿著潔白如雪, 又發現他的動作似乎和簫的弦律節奏配合。 當簫聲低迷淒涼之時, 他的動作變得柔和緩慢, 甚至有些違反了牛頓地心引力的定律。 當簫聲高昂急促之時, 他的動作也顯得有些興奮激昂, 而且頻頻貫籃。 可是令我不解的是, 既然動作美妙, 球技超人, 為何不帶個球來打呢? 後來我故意索性不吹, 看他還有什麽花招?

當簫的旋律頓然靜止下來的時候, 他的動作也急速地凍結了, 剎那間彷彿感到我彼此對視。 這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似乎橫著一道生死之間的鴻溝, 充滿了肅殺之氣。 那時我只想拔腿就跑, 因為那股黑暗的權勢, 不禁讓人顫
懾畏。

我還是以靜制動, 也可能雙腿發軟, 目不轉睛地直盯著他, 心中肯切地求告父親的神快來救我, 不久那白色的物體便輕柔地滑入幽暗的樹叢, 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 一早起床, 母親知道我跑去小學校園吹簫, 搖搖頭說:「難道你沒聽說最近有人在那自殺嗎?」我先是一驚, 但又好奇, 問媽媽那人是誰呀? 媽媽說他就是住在我們對面樓房的何家二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休完假沒有返回海軍官校。 後來發現他躺在幼稚園的房簷上, 喝農藥自殺, 直到蒼蠅蛆蟲掉落下來, 陣陣惡臭, 才被工友發現此人己死了數日, 還穿着白色的軍服我的思潮很亂。

何媽媽財政廳上班, 也母親的牌友, 家中有三個兒子。 一年暑假, 我们打石頭戰, 何小弟的頭額被我擊中, 血流如注。 自知闖了大禍後, 弟和我有幾天都乖乖地呆在家裡不敢出門!有一天當爸媽都去上班, 有人來敲門, 從窗口窺到是比我們大許多歲的何家二哥, 心想糟了, 有人上門算賬, 我們都不敢開門。 他在門口說:「別怕, 我不會揍你們, 只是來警告你們, 以後不要再扔石頭了, 那實在很危險, 知道嗎?」我們才敢開門, 低著腦袋和他道歉。

是的, 那初秋的夜晚, 神留住何二哥來找我。 似乎有話想跟我說。 如今, 我明白了, 這宇宙之中的確有一位偉大的造物主, 人不只是短暫地活在這物質世界裡, 人的靈魂在肉體死後還是永遠地存在。

 

神說:「尋找的, 就尋見;叩門的, 就給他開門。」(馬太 7:8) 借此將這段寶貴的經驗和真心尋找真理的朋友們分享。


我是有心尋找真理的人, 也想將這段寶貴的經驗和朋友們分享.




2016年9月24日 星期六

請靠近些!


5-19-2007

從大安區到南港園區上班, 搭捷運, 轉公車, 輾轉折騰也要一個時辰。 然而職業從硬體轉到軟體, 像這種折騰又算得了什麽呢?

清晨, 提着不輕不重的手提電腦, 匆匆地邁入園區軟體大樓, 在門口, 總被警衛先生大聲喊早給驚醒! 五月台北還不是個太悶熱的季節。

我的老闆和同事們都在北美, 這時他們多己下班, 吃過晚飯, 不是在家看電視, 便是打開電腦上網。無論是白天或是夜裡, 我感到寂寞, 自己好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

電梯門開了, 步入九樓辦公室, 空洞洞地只見到昨晚來倒垃圾的阿巴桑正在吸塵。

倒了一杯香片, 便到廁所去洗手。這時我注意到牆上貼了許多設計精緻可愛的小標語, 如節約用水啦! 靠近便池啦! 還有一些智慧哲理的話。

其實, 第一天上廁所時, 便被那一大片的落地窗給嚇到。 如此大方又明朗的設計, 出現在男生廁所是頗具創意的。就是沒注意讀標語的人, 也都會緊張地貼近便池。


但是, 便池的自動沖水器, 省水也十分敏感。 稍微靠近些, 水霧便自動噴出, 又逼着你倒退半步。就在如此進退兩難之下, 相信所有的硬體都要被嚇成軟體了! 這時, 我深深地同情在這兒上班的男士們, 或許少子化也不是沒有原因。





陪母親買菜

陪母親買菜
6-20-2007

週六早晨, 拉着菜籃車跟隨母親到市場裡去買菜。這已成了我回台灣最享受的一件事。古亭市場, 雖然四周被頂好、和平和其它幾個超市所包圍, 但這傳統老舊的市場却不能被取代。

媽媽總是在和平東路某個紅綠燈的路口 (Fig-1), 一個不起眼的小通道, 朝裏行去, 不久便豁然開朗, 別有洞天。先是一陣陣撲鼻酸鹹的味道, 繼之踩在陰濕的走道上, 人擠人, 車水馬龍, 鷄飛狗跳, 各式攤位活蹦的世界若然展現在眼前, 不禁讓我想起小時候的情景。

我拉著菜籃車, 閃躲著擁擠的攤位、人潮、機車、更多的菜籃車。只見媽媽靈活地穿梭在其中, 我得緊緊地追隨在她身後。兩隻車輪時而從人們的脚板面上輾壓而過, 時而落在路旁的陰溝裡, 濺出水花。

當媽媽在一個魚攤上, 抓起一隻黑斑活魚, 熟練地在鼻子上聞嗅一陣, 我和菜籃車必須找一處暫時可以落脚的地方。魚攤上, 有數盞明亮的燈炮, 照得海鮮蝦魚越加鮮艶奪目。在反覆地丟一隻魚, 揀一隻魚之間, 我和菜籃車一會擠在攤頭, 一會退到巷尾。這時, 我發現市場的四週, 被一道土牆、木板、鐵皮等各式材料緊緊地圍住。魚攤後有一道暗綠色斑剝的鐵門, 牆上掛着雨具、斗笠和包魚用的塑膠紙袋。

賣魚的老人禿着頭, 在燈下猛刮魚鱗, 鱗片飛蹦四散, 四周的人群也懶得躲閃。切了魚腹, 匆匆地用盆裡的血水沖過。這時那魚還極不甘願地亂跳, 似乎趁著生命的盡頭, 向人類做最後頑強的抗議。

媽媽買菜有幾道堅持不變的原則, 或說是她的市場經濟學。比如說, 她一成不變地總是光顧那幾家攤位, 無論是菜蔬、水果或是鷄鴨魚肉。每位攤位老板看到她時, 雖叫不出名字, 似乎已成多年的老友, 有的隨口噓寒問暖, 偶而媽媽也會介紹身邊這位傻乎乎幫忙拉車的兒子。「啊!我兒子, 國外剛回來, 今天有幫手可以多買一些」。我只有尷尬地報以微笑。

一路上, 媽媽很少費力氣和攤販們討價還價。反而身旁賣水梨的阿嬸, 不到五分鐘已向來往的人潮喊了三次不同的價碼。在這自由開放的傳統市場裡, 買者有方, 賣者無道, 默契和互信卻是省時、省力、省錢的交易守則。

當我們離開黑暗擁擠的市場時, 早晨的陽光照耀在滿載大包小包的菜蔬食物的車藍裡, 母子倆的身影看到滿載而歸的滿足。

跟着老媽身後, 似乎聽到媽媽口中默默地盤算著總共花了多少菜錢。她一生省吃儉用, 精打細算, 成為我們的典範。於是我在她耳邊輕聲地說:「媽!大約一千二百元!」母子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









再見! 吾愛!

再見吾愛!
09-25-2006
 
墓園裡,  一下子湧進四五十部車子,  每部車的頭前燈都是亮著, 象徵著最後的告別。
 
冬日陽光陣陣刺眼, 滿地白雪, 冷風颼颼, 毫不留情地向送行的親友們一一地問安。 這時家屬已經排成一列, 一簇簇的鮮花使人感到生命是如此地短暫。 早晨發芽生長, 晚上割下枯乾, 若是沒有永恆的盼望, 人的一生便是如此地虛空。
 
Lily 是索倫兄的愛妻,  一生無論在持家、相夫、教子, 或在事業、工作上,  認識她的人都會豎起大姆指, 說她是位名符其實的女超人。 我們都嚐過 Lily姐燒的一手好菜。 記得第一回在她家吃飯的時候, 她在婦產科當護士, 家中有三個十分活潑可愛的小壯丁。  是的, Lily是充滿活力的女人。  她堅強的生命力在她多年與癌症搏鬪的生涯中展現無遺。 她勇敢地面對死亡, 因為她和索倫兄一生都信靠這位創造宇宙天地萬物的主宰。
 
往往人們最不喜歡看到有人在教會裡推銷東西。 然而, 管他是中國或洋人教會, 總會遇到如賣化粧品的Avon Lady, 賣塑膠盒Tupperware、 維它命、補葯、房地產、保險等等。 可能是受到主耶穌趕走聖殿裡賣牛羊雜物等人的影響, 也可能覺得本來就不應該在教會裡做任何生意, 否則人不知你關心他的動機何在。  Lily雖然也曾是房地產經紀人, 後來又在State Farm當保險代理人但她從未向任何人在教會裡推銷過什麼。 反之, 她總是熱心地免費替人解決問題, 幫助新移民, 關心周遭的人。 當Lily姐審查過我們投保的險之後, 就叫我們不要將保險轉到她自己的 State farm? 漸漸認識Lily的人, 都知道她是一位少有的誠懇又誠實的保險代理人。
 
神從沒有虧待這種人, Lily在公司表現極優, 索倫兄退休以後常陪著愛妻到世界各處旅遊, 坐一等艙, 住首級套房, 都是公司免費招待的獎勵。  每回看到索倫兄滿臉笑容的回來, 我們心知肚明, 肯定又是給愛妻去提行李包去了!
 
最後一周, 當我的妻子和芬蘭一起去醫院探望 Lily的時候, 醫師已給她打了止痛藥, 看見她坐在病床上批閱客戶的保單。 床頭、床尾堆滿了許多文件。 她很尷尬地微笑, 解釋說因為自己久病, 而且在世時間不多, 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完。 她們三人唱了幾首 Lily最愛的詩歌, 臨別時Lily告訴她們, 她很平安喜樂, 因為知道自己將去天上更美的家鄉。
 
藍色的天空, 襯托出朵朵白雲。 唱完詩歌索倫兄邀請來賓給Lily献花。 我選了一朵深紅色的玫瑰, 輕輕地放在棺木的尾端。
 
索倫兄愛他的妻子是有目共睹, 無人不知的。 退了休的人本可以遙自在地打高爾夫, 或與朋友相聚喝茶聊天。 但在Lily下班前, 他會急忙地告辭說:「對不起! Lily快要下班了我得趕回去做飯了! 」。 當許多妻子們聽到後, 都耳提面命他們的老公, 當以索倫兄為榜樣。 老實說, 我地很想學, 對一個對烹調完全沒有概念的人, 學也學不來!
 
當棺木緩緩地降入坑洞之時, 索倫兄急忙揮揮他的手, 再一次要求墓工暫停一下, 面向大眾說: 「是不是還有人沒機會献花的呢?」 那時, 我雖早已献過了, 內心的深處有一股衝動, 真巴不得把所有剩下的花都推上去。  我知道Lily姐是不喜歡浪費東西的人。 然而我躊躇了一會。 
 
人生, 有時當你猶豫的時候, 就失去了一個美好的機會, 或因你遲延片刻, 也可免去許多紛攪和誤會。 
 
最後, 索倫兄向愛妻行了兩次軍禮, 在冷嗖的空氣中聲聲喊道: Good Bye! My Love!」 我知道神將他的愛妻帶走, 神以自己來代替了她。
 
索倫兄! 謝謝你美好的見證, 願神賜你智慧和力量, 親自安慰你, 直到將來回到天家再與你的愛妻相會。



 

2016年9月23日 星期五

流浪者的故事

流浪者的故事
11/ 03/ 2005


來美後, 發現東部的冬天氣候十分嚴寒, 零下幾十度是常有的事. 每當電視氣象報告今晚東北部要下大雪時, 總讓我內心湧起一股莫銘的擔心.一年一度感恩節又到了, 不由地讓我懷念起小叔.

小叔生於八年抗戰的末期, 五個孩子中老么. 兩歲時他的父親死於胃癌, 家中一貧如洗. 他的名字叫旭昇, 象徵着旭日東昇, 在艱苦的歲月中, 寄望這孩子將來帶給家人新的希望.

懂事以後, 他便立志出人頭地. 當一家大小擠上最後一班從福州飛往臺灣的班機時, 他一生的命運, 便已經被注定了.

初到臺灣, 旭昇早已過了入學的年齡, 但他死命地要去讀書, 結果如願以嘗. 從小學, 中學都是名列第一, 直接保送台大醫學系. 但因學醫非常昂貴, 家境貧困, 只好選擇去讀有獎學金的土木系. 在大學期間, 他身兼數個家教, 拼命存錢一心只準備出國.

旭昇在體能和運動方面也有非常傑出的表現, 他在台大讀書期間, 創下三鐵、田踁、拳擊、舉重等競賽項目的紀錄, 據說許多年後才被其他人打破.

1960年初, 他帶着一家人的寄望赴美留學, 要去實現他一生的夢想. 臨行前他哥哥(我的老爸)塞給他三千美元, 那時是窮公務員全家的積蓄. 不久, 他在威斯康辛大學拿了機械碩士學位, 並且順利地上了博士班.

小叔從小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英雄偶像. 可是, 去鄉十多年後, 小叔的下落不明. 以致後來完全失去了他的音訊, 只要有人從美國回來, 我的老爸便會到處打聽他弟弟的下落, 總不放棄.

1977
, 當我出國時, 在松山機場, 臨行前父親還再三叮嚀, 不要忘了打聽小叔的下落啊! 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 一絲悲情縷縷地纒繞在我的心中. 是的, 老爸失去了親愛小弟, 如今他又得忍心讓他的愛子去一個遙遠未知的國度.

不久, 我連絡上小叔的美藉妻子, 才知道小叔在重大的生活和工作的壓力之下, 得了精神分裂症. 脾氣壞, 不斷與人爭執, 甚至打架. 他一而再, 再而三地, 被老板抄魷魚. 不久妻子也受不了他拳打脚踢, 帶了兩個稚齡的孩子毅然地和他離婚.

此後小叔便一直在芝加哥附近流浪. 多在中國餐館打工. 當這傷心的消息傳回去時, 全家的人尤其是父親, 都為他扼腕可惜. 常說, 他同班同學如今不是廳長, 就是處長


多年前, 暑期有一天, 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是小叔的聲音, 驚喜萬分! 他說要來看我們, 不久他便出現在隣鎮的灰狗巴士站. 我們一家大小興奮地去迎接他. 遠遠便看到一位衣衫襤褸的壯年人, 一眼便認出他就是我的小叔, 我向他招手.

這東方人飄着披肩的長髮和長鬍, 緩緩地向我們走來. 左掖下挾著一個包袱, 右肩扛著隨身的行李, 一搖一擺地晃着. 在大熱天裡, 他卻若無其事地穿着厚重的夾克和長靴子. 走近時有一股酸味撲鼻, 我竟然忘了和他握手擁抱. 兩個稚齡的女兒躲在妻子的身後, 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們等待了很久的叔公.
1993 , 小叔的女兒蘇珊進入 Vassa College 就讀, 那学校就在我们家附近。叔叔很愛这心肝宝貝,故再怎麼困難, 每隔一段日子都会千里迢迢地來看她, 住在我们家, 臨走前都會塞一點錢給他給他。四年後, 女兒大学畢業也找到一位不錯的对象结婚, 去了加州。

最後一次小叔來訪, 他似乎已走頭無路, 記得當小叔問我是否可以留他長住下來的時候, 我為難地看着妻子, 心中湧出無限的掙扎. 我理智地考慮到許多事情和不方便的地方……他知道我的意思, 搖搖手便和我們告辭了.

小叔回臺灣去了, 這雖是最傷他尊嚴的一條路, 却也是他最後唯一的選擇. 回去臺灣以後, 在父親及家人的安排下, 充當大樓管理員, 本可以自食其力. 但因為多年缺乏營養, 兩年不到便去世了.

普城 (Poughkeepsie) 的北邊, 有座精巧乾淨的收容院. 除了政府補貼小部分的經費外, 大部分都是由地方人士自由支助. 各教會也輪流派人來照顧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士.

當聽到有這個機會時, 我便立刻報名, 参加服侍的行列. 輪到我值班前一天, 妻子會在百忙中抽空買菜、燒飯, 為他們做指定的晚餐, 和預備次日早餐的材料.

小小的收容所, 每晚只能容納 12. 超過的, 便被送到附近簡陋的旅館. 來到這, 每個身影都讓我想起小叔. 暗地裡我立志要好好地接待這些流浪朋友, 以彌補我內心對小叔的虧欠. 並一再提醒自己, 給他們應有的尊嚴.

當大夥從洗澡間裡更衣出來, 我們禮貌地問候他們. 在餐廳的角落, 長桌上放了一些捐助者提供乾淨的衣物和鞋子, 隨他们取用。

餐廳就坐後, 給他們端上熱騰騰的飯菜和飲料. 雖然, 有少數幾位對食物比較挑剔, 我們還是心平氣和地侍候. 吃完後再給他們端上一些甜點和水果. 用餐後, 一個個都安靜地就寢. 他們也心知肚明, 凡不守規矩者, 被列在不受歡迎的名單上, 以後可能就再也無法接受招待了.

漫長安靜的夜裡, 厨房和餐廳都清裡乾淨後, 必須保持清醒. 除了要將他們投洗的衣服烘乾摺好外, 查鋪兩次, 避免有人偷竊室友的財物.

第二日清晨, 振作起精神, 24個荷包蛋、煮咖啡、烤香腸、烘麵包…, 忙得不亦樂乎. 當大夥匆匆地吃了早餐後, 小巴將他們帶離收容院, 又回到茫茫的人海之中. 我也拖著疲憊的身子開車回公司上班.


多年來, 對小叔的虧欠與無能為力, 非言語可以形容. 一到年尾, 家家戶戶能夠團圓過節, 喜氣洋洋, 我真誠地向上帝獻上感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