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 我的童年!
8-26-2007
承蒙鎏熒兄等的盛情, 妻和我非常榮幸能與多年沒有見面的小同學們, 在京華城的避風塘相聚一桌, 內心有說不出的喜悅。 這回在座的不但有胡瑞、 有寅、妃湘、宜明和芷欞等, 而且又見到上次聚會時沒出現的全壽、瑞民、台珍、國光、大為和小蘭。
大家都是N年沒有見過面的小學同學了, 真想過去和每位同學一個熊抱!
鎏熒兄說因為我的妻子是香港人, 妃湘姐特別推薦港式料理, 聽了更讓我們感到無限的溫馨。 以前我常和妻子誇起咱小學同學是如何地有內聚力。
如今, 她親眼看見, 羨慕不己。 一生之中, 雖遇見許多各路好友, 但最讓我感到開心的, 坦白說是和小(學)朋友們相聚的時光。 人年紀越大,
回歸原點的心, 越是渴慕。
這些朋友當中, 最讓我最羨慕和敬佩的是鎏熒、有寅, 和一些能住在父母親附近的同學們。 比如上回(2004年) 在圓山聚餐時, 鎏熒帶了他的母親來,
还有我的恩師何英招老師。
這些年來, 在海外常讓我感到樹欲止而風不靜, 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急迫感 。
一過了五十五歲生日那一天, 我便向老婆表白我回台灣工作的心志, 妻子很體貼地接受了。 次日, 她便辭了IBM的工作。 動作之快, 出忽我的意料之外。
得到妻子的支持, 我也鼓起勇氣, 向公司提出辭呈 。
當然, 要毅然離去做了二十五年, 得心應手滿有成就感的工作, 要斷然搬離住了多年, 看著孩子們成長的老巢, 要和四周的同事老友揮手告別, 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內心也充滿許多未知與惶恐,
去一個妻子十分陌生的地方, 能否安妥地照顧老邁双親? 能否瀟灑地過半退休的生活? ……
這時公司內一位頗器重我的大老板, John Kelly (IBM 資深副總栽) 聽說我要離去的原因, 連忙說:
「何必退休呢? 去台灣照顧家人, 是件好事! 不妨考慮繼續為 IBM 服務。
」聽了之後, 喜出望外, 我也知道, 这是上帝聽了我的禱告, 就滿心感謝地答應了。於是, 公司調我去台湾, 協助總部推動大太平洋地区智權業務的計劃。
離開台灣已30年, 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幸虧鎏熒兄得知消息後,
非常熱心地帶我東奔西跑, 學會如何坐捷運、搭公車去南港上班。 不久,
我們又奇蹟式地在和平東路雙親住的公寓裡, 13樓層租到了暫時棲身之處, 不料和有寅, 胡瑞兄成了近鄰 。
近年來回國, 謝謝諸同学們熱情款待, 讓我們不但享受口腹大餐, 更使我再度回味童年的種種趣事。
這次餐会上, 當大為兄建議我們輪流自我介紹時, 我便沈醉在一幕幕往日的回憶之中。 同学们雖然多年不見,
卻是一見如故 .…
當有寅兄侃侃而談他家的三隻猫寶時, 眼前似乎又看到那群天真可愛的孩童們, 正在大掃除, 提著水桶、拖把、搬椅橙、 擦黑板… 。嘿! 嘿! 黑板上還有「女生愛男生, 男生愛女生」等調皮的字眼呢!
當我突然轉頭問身旁台珍姐有關她小時鄰居～葉(克斌)同學的下落時,
她的臉莞然呈現出一道美麗的紅暈, 羞澀含笑地說: 「他是一個可愛的小男生!」, 彷彿又回到兩小無猜的景情
。
小蘭幾乎沒變, 她個性安靜, 現在還是一樣 。 台珍、妃湘、蔡蓉、張敏、立民和全壽等, 全都是我小時候的鄰居。
全壽兄就住在我們家的後排宿舍, 可能常聽見我們兄弟倆被老爸修理時的哀嚎聲吧。 記得生第一回我挨爸打(也是最後一回),
是因為字寫得太潦草了。早知今天有電腦, 親愛的老爸可能會放我一馬吧?!
因為妃湘的兩個弟弟分別是我弟妹的同學, 我還認識他们的母親。 妃湘從小就是愛乾淨, 所以像我們這種幾天才洗一次澡的臭男生, 她靠近時總要揑著鼻子 。
宜明在我的印象中, 是個慢半拍的女孩子, 她做什麼事都是一板一眼。 比如說作文課, 我飛舞了一整頁後, 轉頭一看, 她还在擦擦改改,
才描述了半行 。 為了寫字潦草, 挨了老爸揍的我, 当時真想請教她, 怎麼可以有那種耐心, 能寫得那麼工整。
人家現在是人人尊敬的教官呢!
台麒小四那一年, 坐在我後面, 有回考試,無聊的我在纸上亂劃亂塗,
以為有趣就遞給他看。結果, 奶奶的! 被王监考官逮到, 從此我们終於明白, 何為作弊!
胡瑞大哥在小學時是眾所皆知的酋長, 塊頭大, 具有領導力, 沒有人敢動他。 看到他,
我得躲得遠遠地, 相信男老師們要修理他時, 也得要三思而行。 所以, 他的小學生活必定很爽, 我猜 。
鎏熒是小學魏校長的兒子, 小的時候制服總是燙得筆挺, 黑皮鞋擦得光亮 。 他和我一樣, 是個比較安靜的孩子, 跟他講話時, 他總是粗眉大眼地瞪著你看。
可才沒多久, 他就轉學, 去了其它學校 。
比較愛說話, 而且很会說話的男生不多, 只有兩位~彭明清和顧兆台。
他倆真是有講故事的天份, 因此常被派去廣播室, 在午休息時間講故事給各班同学們聽。
芷欞(我還是比較喜歡她叫大媺)當她小時, 是個典型可愛的管家婆, 她現在當老師是最恰當不過了,
相信必定是個模範老師。 上回參加她兒子娶媳婦的婚礼時, 我突然發現她說話的神態舉止,
和我家的家華表姐一模一樣!
瑞民從小眉清目秀, 考試總是名列第一, 又是班長, 老師最寵愛的孩子。
我們都只能站在遠遠的地方, 看她上台演講、領獎。 小學時總有這麼幾位聰明美麗的才女, 她們輕而易舉地遙遙領先, 令臭男生們望塵莫及!
國光和我則是混字輩人物, 因為我們常常鬼混在一起, 偷過小店的糖果、荔枝園裡的荔枝、偷挖田野種的蕃薯…,
常被人追。 但別看他小的時候身體瘦小, 除了我們家的大狼狗外,
他天不怕, 地不怕 。
大為兄則像一隻不太愛動的小熊貓, 但是打起躲避球來, 搖身一變, 便成一隻活蹦亂跳的袋鼠,
還發出吱吱的怪聲。 他是中興一校校隊的猛將之一, 他们常被派去和草屯小學的小朋友們比賽
。
張立民 (那時不叫迺民) 小卷髮, 塊頭大,
但不是孩子頭, 或許因為家中有較年長的兄姐, 只喜欢做小跟班, 常和我们一塊搗蛋, 过年放沖天炮,
嚇鄰居小孩, 挖土坑做陷井, 躲起來看人跌入…總之, 惡作劇是頑童們的最愛!
住在光華路北端的張志謙(後改名譽騰),
從小文靜規矩, 不太和粗魯的我们來往, 他的制服總是燙得平直而乾淨。
哎! 到此為止同学中已有三位改名字了! 我也曾想改, 記得每回在考卷上寫完我的名字「許…履…塵…」老天! 走廊上的鈴聲就響了! 所以成績雖非墊底,
也只是平庸! 但, 如今回想,
沒改名也有一個好處, 每逢上網打上本人複雜的名字, 也只有本人的紀錄出現。 因為古今中外只有我擁有这專利怪名!
住在我家巷子頭的蔡蓉, 又熟悉, 又陌生的小姐姐, 聰明又愛乾淨從來不和野孩子们打交道。後來聽說成了胡忠南上將的媳婦。
張敏和梅清一樣, 乖孩子, 聰明会讀書, 不太理會我们一这群野孩子,
这樣有天分的男孩, 真的不多! 只有他們的分數可以追上聰明成熟的女生們。
黃正和拱北都是後來上了衛道初中, 及台中一中高中, 住校通車才有機会多接觸。那时我们的童真味, 都已被書本塗抹埋沒了!
还有許多小学同学, 不在同班, 較少往來,
如:良治、柯大爺、王飛俠、国財、珮淨、秀眉、愛華、少如、少娟....慶倖沒有被我們帶坯……
哎! 倘若時光能倒流, 倘若能再讓我過一次小學的生活, 我必定會把中文字寫得好些! 記得老爸的理論是, 凡字寫得好的人, 在他將來一切的事業上, 都可以出人頭地!
最近在清理台北房子時, 總不忍心扔掉爸多年沒再踫過的筆、墨、宣紙…等文具了! 握着爸的毛筆, 仍可以默想老爸揮毫時那股快勁, 以及他心裡那股望子成龍的意念。
再見了! 我童年的朋友們!
再見了! 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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