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紅色的羊毛衣

紫紅色的羊毛衣

12-1-2024

 

 

小時候, 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母親坐在昏暗的燈光下, 聚精会神地打毛衣。媽的一生, 從事公職, 業餘除了編織毛衣外, 偶而打打小牌, 好像沒有什麽其它的嗜好。

 

幼年時, 我是媽媽的小幫手。許多時候, 店裡買來的, 或從舊毛衣上拆下來的毛線, 媽媽總是先將它洗淨涼乾, 然後吩咐我把毛線捲成一個個毛球。

 

媽打毛衣的本领十分高超, 但不知她是從那兒學來的。 她四周的人, 包括外婆嬸嬸們, 都不曾看过她们打毛衣。

 

媽也曾試着要將这看家的本领傳授給我妹, 後來似乎也曾試着要教我的妻子。 但大家都没耐心, 也没興趣學, 最終就失傳了。

 

她在打毛衣的时候, 兩手各握着一根長針, 一面熟練地交叉編識, 一面心中默默地好像在數算着什麽。若中途有事停下, 以後再继續編織時, 她要用手指稍微數算一下針數。

 

織毛衣時, 尤其是每隔多少針, 要有不同的抅法, 才会織出一些美麗的图案。但, 媽織得又快又準。一件衣服, 不眠不休, 三兩週就織好了!

 

有回忍不住問她, 為何要織得那麽快, 她說:「因為你们要穿呀!」

從小到大, 她單為我就織了不知多少件毛衣。我穿不下後, 就傳給老弟穿。老弟也穿不下時, 就把毛線拆了下來, 再織一件新的。

 

這件紫紅色的毛衣, 是多年前我出國前織的。每当看到它時, 內心中總不禁啍起…慈母手中線, 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 意恐遲遲歸…

 

她不但為她三個孩子織了不少件毛衣, 也為她的媳婦, 我的妻子織了兩件。

 

在美國生活了多年, 妻和我都还一直保存着媽媽織給我们的毛衣。

 

今晨, 感恩節剛过, 天氣突然轉涼, 一起床就把那件曾經不小心縮了水的紫紅色毛衣穿在身上。 雖覺得有些緊, 却更加感受到母親温暖的擁抱!

 

媽! 我想念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