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5日 星期六
是誰奪去了他的思想?
小强日記
小强日記
12-05-2009
前言
回台湾時, 印象最深的是小強! 小的時候一點也不怕它們, 天天抓着在手上玩! 但不知是久未見面, 还是心理作用, 突然間彼此感到生疏!夜裡, 當母親的前脚踏出大門不久, 老哥和我一轉眼也消失在黑夜裏。 我總是寸步不離地跟着他, 似乎如此, 才能給我帶來無限的安全感。
媽常千萬叮嚀, 外頭世界是多麽地險惡。 但是, 她老人家自己每晚都魂不守舍, 直到天亮才精疲力盡地回家。 於是除了好奇,便是因為飢餓難耐, 兄弟們也都養成了外出夜遊的習慣, 成群結隊地各奔探險的路程, 反正只要在母親回家以前趕回老巢, 她就不會嘮叨了。
老哥只比我大幾代, 但他的體形就比我魁武許多, 個子也比我高出一個頭, 他除了逛綠燈戶不准我去外, 任何其它場所我都照跟不誤。
我們最喜歡在一個平滑幽黑的玻璃桌面上滑行, 遇到一點菜渣湯汁之類的, 兄弟倆便像鴉片鬼般地瘋狂地吸食享受。 我最厭惡他那付貪婪的德性, 但他說, 不照照鏡子, 我也是半斤八兩哪!
我們爬行的速度快得驚人。
而且, 必要時, 張開翅膀竟也能飛了起來。 平常很少有想飛的念頭, 越不飛, 翅膀也越不靈光。 有幾回還見到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 神氣活現地亂飛, 一不小心, 撞到連翅膀都給折斷脫落滿地。
想起來, 每回欲飛又止, 反正都是飛毛腿了, 是吧?
最近家中蟑丁旺盛, 快到了彼此都無法相認是否是同根生的地步, 更別談可以喊名道姓的。 看到時, 都只輕描淡寫地動動長鬚打個招呼也就算了。
母親對我們的感情也越來越疏遠了! 這也難怪, 她老人家年歲大了, 記性也每況逾下! 所以誰進誰出, 從此也都無人問津。
後來, 那些十分囂張的小子們, 連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外出遨遊。 回來時還以不肖的眼光盯着我們, 好像說: 看什麽? 沒種的傢伙!
天氣逾來逾熱, 整日呆在窩裡, 的確是很無聊, 尤其是那些懶蟲兄弟, 只顧睡白日覺, 鼾聲震天, 加上體臭, 實在讓人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於是兄弟倆相約來個刺激的白日探險記。
一出門, 我們便感到不太對勁, 因為到處都是該死的光綫。 自己也不明白, 原來咱們好厭惡光的。 於是跑起來也覺得怪怪的, 好像要撞到東西一般, 歪走斜行。 這時對著桌面的倒影一瞧, 嚇了一跳! 原來自己也成了彪形大漢, 不比老哥差到那裡, 再回頭看時, 不得了! 身邊何時多了一些跟班的小嘍囉們。 這種浩浩蕩蕩的架勢, 讓人又好氣又感到驕傲。
氣的是太明目張胆了些, 傲的是, 老子我終於熬出了頭, 如今自已也是個流氓頭子。 一路上都有美女睛睞。 不用光顧綠灯戶隨時都有人投懷送抱。 一天下來, 也就習以為常了, 傳宗接代嘛。
好景不常, 最近風聲很緊, 許多族員莫名其妙地失蹤。 繼之, 有些斷手殘肢的傢伙出現, 有的腹痛眼瞎, 惨不忍睹。 死裡跳生者都熬不過一夜, 也都魂歸西天, 最後我們還要想法子處理善後。
老的老, 死的死, 好不悲惨。 那些探險隊也常遭到不測。 連夜遊者也多一去無返。 這時, 母親和老哥也都不知去向。 如今我也只有一絲力氣, 連含飴弄孫的興趣也都沒有了。
哎! 只有嘆到一生的蟑歲, 竟是如此地苦短呀!
寫好中文字
這些朋友當中, 最誏我羨慕的便是鎏熒, 有寅和一些住在父母親附近的朋友們. 比如上回在圓山聚會時, 鎏熒帶了他母親來. 有寅也與他的雙親常有往來, 這些年來在海外, 常誏我感到樹欲止而風不靜的急迫感. 當我一過了五十五歲生日那一天, 便向老婆表白我回臺心意. 妻子很欣然地接受了. 次日, 她便辭了IBM的工作. 動作之快, 出忽我的意料之外. 得了妻子的支持, 我也鼓起勇氣, 和公司大老板提出退休辭呈. 當然, 要毅然離去做了二十多年, 得心應手, 稍有成就感的工作, 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了臺灣是否就能瀟灑地過漂泊的寓公生活, 更是個未知數. 大老板John Kelly (IBM資深副總栽) 聽了連忙說, 何必退休呢, 去臺灣照顧家人, 很好呀! 仍然可以繼續地服務啊! 我聽了後呆愣了半天, 也就答應了. 於是, 如此這般, 我們便在這兒出現了!
再一次謝謝諸友們的熱情款待. 誏我們不但享受口腹大餐, 更使我再度回味童年種種趣事. 當大為兄建議我們輪流自我介紹時, 我便沈醉在一幕幕往日的回憶之中, 雖是多年不見, 卻是一見如故, 當有寅侃侃而談他的三個寶貝貓女兒時, 眼前似乎又看到那群天真可愛的孩童們, 大掃除, 提著水桶, 托把, 搬椅橙, 擦黑板….嘿! 黑板上還有什麼女生愛男調皮的字跡呢!
因為妃湘的弟弟們和我的弟妹都是同學, 我還認識她的母親. 妃湘從小就是愛乾淨, 所以像我們這種幾天才洗一次澡的臭男生, 都不敢靠近她. 宜明在我的印象中, 是個慢半拍的女孩子, 她做什麼事都是一板一眼; 比如說我中文字舞了一整頁, 轉頭一看, 她擦擦改改, 才描了半行. 挨了揍的我真想請教她怎麼才能寫得那麼地工整.
胡兄在小學時是個眾所皆知的猷長, 塊頭大, 具有領導力, 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 看到他, 我也躲得遠遠, 相信老師們要修理他時也要三思. 所以, 他的小學生活必定很爽. 鎏熒小的時候, 魏校長的兒子, 制服總是燙得筆挺, 黑皮鞋擦得光亮. 他和我一樣, 是個安靜的孩子, 跟他講話時, 他總是粗眉大眼地瞪著你, 可是沒多久他就不翼而飛, 轉到其它學校去了.
大媺是個典型可愛的管家婆, 她現在當老師是最恰當不過了. 我突然發現她說話的神態舉止和我的家華表姐一模一樣! 瑞民從小都是名列第一, 又是班長之類的. 我則只有站遠遠地看她在台上演講, 領獎的份. 小學時總有這麼幾位聰明美麗的才女, 她們輕而易舉地遙遙領先, 令男生們望塵莫及. 國光和我則是混字輩, 因為我們常混在一起, 偷過小店的糖果, 被人追趕, 甚至還常商量過許多古怪的點子. 別看他稍瘦小,除了我們家的大狼狗以外, 他天不怕, 地不怕.季兄是隻不太愛動的小懶熊, 但是班上打起躲避球來, 搖身一變, 便成一隻活蹦跳躍的怪獸. 常常發出怪聲. 中興一校的猛將之一, 常去和草屯的小朋友比賽.
哎! 倘若時光倒流, 讓我能再過一次小學的生活, 我必定會把中文字寫得好些! 記得老爸的理論是 - 凡字寫好的人, 在他一切的事上都可以出人頭地! 最近清理台北房子時, 總不忍心扔掉那些多年爸沒再掽過的筆,墨,紙,等文具了!握着毛筆, 仍可以冥思老爸揮毫時那股快勁,及他深切地望子成龍的心思和意念。
2009年12月4日 星期五
新門和舊門
新門和舊門
10-26-2005
臥室的門, 多年前搬進來時, 便發現, 約在視線的高度, 有個拳大的凹痕。 心想肯定是前屋主夫妻失和吵架所造成的結果! 年復一年, 破門看習慣了也不覺得什麼。 塗塗透明漆, 便更不在意了。
小姨搬進來後, 不知什麽時候, 在某工地和她的兒子, 扛了3扇半新不舊的門回來, 搹置在車房。
她用廣東國語解釋說: 「臥房的門破了, 這3個Free 的好門, 或許可以用得上呢!」
近世紀來, 夫妻失和, 吵鬧離婚似乎司空見慣了。
聽說連保守的中國社會, 也開始時髦起來, 有些大城市, 離婚率幾乎可以追上歐美。 一日, 丈夫看厭了的黃臉婆說: 揀來揀去, 怎知揀個沒尾狗! (福卅成語)。 而 妻子還以顏色說, 我才揀到一個濫燈盞呢! (廣東成語)。 我們都有許多的缺點, 彼此相看就像一扇破門。
但看習慣了, 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看的。 但, 有的人就是不甘心, 一心想換一扇沒這麽破的門。
於是好戲來了, 3 扇門中, 量來量去, 只有一扇大小合適的, 其它不是太大,
便是太小。 離了婚的人, 其實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老的老, 少的少, 你看不順眼人, 人看不順眼你。
好了, 盯上一個對眼來電的, 便喜出望外。 但仔細一看, 原來的門是向左開, 而這扇門卻是向右開。 好吧! 右開就右開, 咱把門軸給拆了, 反裝總可以吧。 將就一些吧。 好不容易裝上後, 門却関得很吃力。 踫的一聲, 全家都会嚇到。
原來量的時候明明是合適的, 怎麼知道一裝上却大了些呢? 抓抓腦袋甚是不解, 原來相親拍拖的時候都是蠻可愛的, 但一結了婚, 就露出馬脚了。 水餃脫了外衣變成肉圓的故事聽說了吧! 於是抓個刨刀來刨它一下, 削足適屨, 又何嘗不可呢。
離了婚, 再聚再嫁, 若不是萬不得己, 很多人早晚都会覺悟, 哦! 再婚不過如此, 早知, 何必多此一舉呢? 如今半新不舊的门裝上, 一看, 顏色和其它門還真差很多呢! 怎麼辦呢? 再娶再嫁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什麼顏色, 種族歧視! 老實說。 我還頗懷念那扇舊門, 廿多年盯著門上出氣的凹痕, 也是一種警惕。